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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尋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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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楔子】

緣分已斷,千年前的春華秋實只築她活著的信仰。

流年助女孩蛻去青澀的面龐,她尋覓了千年,走過了許多的歲月,走到了銀發兩鬢,卻再也走不到那個人的身邊……

【一】少女人在何方

只記得那時是沈睡了很久後第一次醒來。

屋內的燭光忽明忽暗,把四周稱得更加詭異幽靜。昏黃的光打在少女嫻靜的俏臉上,她握住初醒的軒轅曦的手,似往常一般囑咐:“我要去小鎮上采集生活用品,你要等我……”

軒轅曦的手柔軟無骨,她乖巧的點點頭,道:“憫,那你要早點回來哦……”

只記得少女那時笑靨如花,軒轅曦卻感覺她悲痛的快哭了。

“好,你一定要等我……”

少女握住軒轅曦的手終於松開,她笑著,離開了。

軒轅曦卻覺得這一別,是永別,她拖著初醒還很虛弱的身體,追了出去。

屋外的曼珠沙華紅的妖艷,似火般燃燒著軒轅曦的視線。

少女一襲白衣飄飄,行走在彼岸花叢,像是地獄深淵裏唯一的曙光與救贖。她沒有回頭。

軒轅曦站在門邊,看著少女漸行漸遠。突然,心臟像是撕裂了一個角,一陣強烈的心痛卷席而來……

【二】我不是妖

清晨,某個小鎮的客棧裏,一個銀發灰衣的少女滿頭大汗、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。她漂亮的銀色長發,粘在滿頭大汗的臉上。臉色很蒼白,似乎是看見了什麽恐怖的事。少女突然驚醒,捂住胸口喘粗氣。

又做這個夢了……

軒轅憫離開已經有千年了,軒轅曦這千年來,每每輾轉夢境,都會夢到這個狠心離去的白衣少女。

軒轅憫讓軒轅曦等,她等了,足足等了一千年!現在,軒轅曦再也等不了了……軒轅憫明明說了,她會早點回來的……

軒轅曦的眼角,不知道什麽時候濕潤了。

現在,她離開了那座曾經只有她和軒轅憫的小島,她要去找軒轅憫,不管她在哪裏!

而今天,她就要達到軒轅憫曾經說要去的小鎮了,就要找到憫了……真好。

……

收拾了一下東西,軒轅曦去櫃臺退房。

是掌櫃親自來找錢的,他看軒轅曦的眼神,恐懼又敬畏,就像看一個法力高強的妖怪。

走在街上,眾人也是這樣的目光,讓軒轅曦很不習慣。

正午,軒轅曦頂著大太陽,終於走到了那個小鎮,當初軒轅憫要來的小鎮。

但是,從踏進這個小鎮開始,軒轅曦就感到了震驚和一種強烈的恐懼感。

這裏荒蕪一人,風沙的侵蝕讓這個小鎮面目全非。破損的廢墟沾染了不少血跡,小河邊的石頭,也血跡斑斑。死氣沈沈的荒地,唯一的生機只是那生長在陰暗處的一小叢彼岸花。

雪白的彼岸花,算是曼珠沙華的孿生姐妹——曼陀羅華。

軒轅憫內心波濤洶湧。這裏……一定經歷過一場浩劫吧……那憫呢……

軒轅憫不敢想,指尖控制不住的顫抖。她……她要去找一個人問問,她不相信……

軒轅憫延著那條沖滿血腥味的河奔跑,憫……憫……

跑了沒一會兒,軒轅曦就看見了一個正在趕路的白衣少女。軒轅曦還來不及喘氣,就抓住那個少女,慌忙的問道:“請問一下……前面那個小鎮是怎麽了?為什麽會這樣!為什麽!”語氣一時沒有控制好,夾雜了憤怒。

白衣少女害怕的直盯著軒轅曦,語音都因為害怕而顫抖:“你……你是妖怪嗎……”

妖怪?軒轅曦不明所以。

白衣少女咽了咽口水,指著軒轅曦的頭發又道:“你的頭發……是銀色的……”

軒轅曦呆住了,頭發是銀色的不是很正常嗎?

就算這樣,軒轅曦還是很快就回神,沒有忘記正事。“你先告訴我,那個小鎮怎麽了!”

白衣少女強行按捺住害怕的心,道:“傳說,那個小鎮千年前有入魔的妖怪大開殺戒,這個小鎮那時候大部分的人都死了,一時間血流成河。還好後來有一個仙人降服了那個妖怪……不過那個小鎮已經毀了,能逃的都逃了。千年過去了,小鎮就荒廢了……”

大部分人都死了……怎麽會呢……她的憫法力那麽高強……

聽到這裏,軒轅曦麻木的松開了抓住少女的手,面無表情的蹲在地上,內心悲痛不已……憫……她最重要的人啊……

一滴一滴的淚,落在草叢裏。軒轅曦的世界,好像那一刻仿佛塌了。為什麽……她明明說了會回來的……

“誒……你沒事吧……”白衣少女似乎沒有見過怎麽痛苦的人,害怕的戳了戳軒轅曦的肩膀。

“憫都去世了……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……她是我一生的信仰啊……”軒轅曦雙目空洞的道,沒有哭出聲,只是一滴滴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。

“幹嘛那麽悲觀嘛……”少女蹲在軒轅曦的旁邊,平靜的道:“我的哥哥也不見了,從小我和他關系最好。可是在10歲那年,哥哥說要去仗劍江湖,行俠仗義……那一走,就在沒有回來,了無音訊……我的親戚,甚至是父母都說哥哥死了,可是我不信,我一定會找到他的……”少女平靜的說,似乎只是在講別人家的故事。只是,她升起水霧的雙眸暴露了她內心的悲痛。

同是天涯淪落人,軒轅曦楞了很久,然後自我鼓勵的點點頭,抹了抹淚:“嗯!憫不會死的!她只是去了其他地方,我會找到她的!”其實軒轅曦只是一時因為希望與失望的反差,而沒有想清楚。

是啊,她的憫,這麽厲害的一個人不會說死就死的,而且軒轅憫是這個世界上最信守承諾的人了!
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少女突然問道。

軒轅曦警惕的看著少女,然後想到少女和她一樣可憐,弄丟了最重要的人,也就放松了警惕:“軒轅曦,你呢?”

少女用手在草地上畫圈,道:“邢靈飾。”

陪著軒轅曦蹲在草地上,邢靈飾想通了,站起來拍了拍衣裙上的草屑,大義凜然的道:“我陪你一起去找那個憫!”

軒轅曦也跟著站起來,但是她不能理解邢靈飾:“為什麽?”

邢靈飾牽住軒轅曦的手,道:“因為我要去找我的哥哥啊,順便幫你找嘛。兩個人在一起也好相互有個照應,不是嗎?”

軒轅曦自從有記憶起就是在孤島和軒轅憫相處在一起,沒有接觸過世面,也沒有什麽心機。她咧嘴笑了笑:“好像是耶。那我們兩個一起去找對我們最重要的那個人!”

邢靈飾也笑了,然後,她的笑頓住,道:“可是你有這銀色頭發會被當成妖怪的……”

軒轅曦也楞住了:“那我該怎麽辦?”

“這樣吧,我把你的發色障眼法一下。”邢靈飾繞著軒轅曦轉了一圈,好像突然想到什麽,打了個響指。

邢靈飾用手結著一個個覆雜奇怪的印,片刻,那些印泛出白色的光,然後她把全部的印結合在一起,成了一道耀眼白色的光,最後,她把這到光按在軒轅曦的眉心。

光芒慢慢消失,從上而下軒轅曦的銀發慢慢變黑,片刻,她的頭發全部變黑。

軒轅曦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奇怪的現象,對邢靈飾多了一份敬佩。“你這是什麽?法術嗎?好厲害啊……”

邢靈飾搓了搓軒轅曦的黑發,然後道:“不是,這個是道術。忘記說了,我是個小道士。你還願意和我一起嗎?”

“為什麽不願意?”軒轅曦不明所以。

邢靈飾卻笑了:“你不是妖怪嗎?不怕我?”

身為有血有肉的人類,被唯一的夥伴這麽說軒轅曦明顯不開心了:“我不是妖怪!我是人啊!”

“是嗎?那你的頭發怎麽是銀色的?”邢靈飾明顯不相信。

“因為我小時候誤食了龍丹!”

“哦~”這樣一來就什麽都說通了,不僅能活千年頭發還會變色。

對剛才誤會軒轅曦有些抱歉,邢靈飾錘了錘軒轅曦的肩頭許諾:“放心吧,我以後一定盡全力幫你找回你的憫!”

軒轅曦也不怪邢靈飾了,她微微一笑,點點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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